根据爱泽高等学府的课程安排，第一年要统一学习人工智能课程，真正了解自己身边的这个“助手”，如何自己处理助手可能会出现的故障；还有就是了解人工智能的发展史和前沿资讯之类的课程，另外就是一些专业介绍课，以供第一学年末选择的时候心里有个底。
蔡不学因为早上的意外缺了一堂课。他隔空调出的全息投影显示这堂课是无关紧要的其他专业的介绍课，离下一堂课还有二十分钟。
这时候按以前的习惯，小律这时候一定会催催他前往教室。他偏过头，没有看到小律，心里莫名有一种失落感。
他想翘课了。当然，他现在有正当理由翘课。
“你可以不用来上课，可以在课后下载本堂课的资料。”
本来他还在犹豫，下堂课的老师发的简讯让他不多犹豫直接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后他才感觉自己裤包里有东西，他摸出来一看，愣了好一会儿才嘀咕道：
“这啥玩意儿？”
他打开这本黑皮册子，结果他发现里面只有第一页有内容，其他的页数全是空白。
让他头疼的是，这第一页的内容也是“无用信息”，这些文字并不是阿玛兰大陆的通用文字，从观感上看像是很古老的楔形文字，但因为小律不在，他也没法尝试解读。
而同一时间，人工智能医学部的地下室里，依然没有恢复运作的小律正在被三个胸前有编号且戴着画有电子脑图案面具的“人”围着，它的头部上方也接上了几根线，连接到一个蛋形的设备上。而这三个“人”的视线盯着不远处的屏幕，而屏幕里正循环播放着小律在早上“看到的一切”。
“你们怎么看？”其中一个编号为AZJUDGE-1的“人”问。
“无法判断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AZJUDGE-3说。
“这录像没有录到人声，但它的音频接收模块是正常的。”AZJUDGE-2说，“很不自然的表现。”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1号说，“他们遇到的可能是魔女？”
“你是说……魔女已经突破海上屏障了？”2号问。
“而且是个很厉害的魔女。”3号补充道，“能够骗过所有的监控设备。”
“魔女文明一直对阿玛兰大陆垂涎三尺，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会威胁阿玛兰大陆的安全。”2号说，“有什么应对方法吗？”
“有，但需要帕罗黛丝殿下的许可。”1号说，“稍等，我请示一下。”
1号定在原地不动，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如何？”2号问他。
“殿下批准了，还作了一个指示。”
“什么指示？”
“把蔡不学和其人工智能助手加入限制级人员名单。”
“殿下亲自评定的限制级？”
“是的。”
“这……殿下觉得蔡不学可能会搞事吗？”
“殿下说她一直有在观察蔡不学，因为他从小开始就在抗拒助手的计划安排，可能天生反骨，会威胁到其他人的安全。”
“倒也是……”
1号说：“还要再给它装一个特制的监控模块，殿下说马上送到了，安装完成就让它回到蔡不学身边。”
可怜的小律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它恢复运作的时候，已经被蔡不学抱在怀里了。
“主人……”
“回来就好。”蔡不学示意它不要说话。
“主人，那个魔女……”
“就当是做了一个梦。”
“……”
“另外……你有被他们做什么吗？”
“主人，我没有早上6点10分到8点45分的记忆，但我的记忆体似乎有被读取的操作。”
“……小律，我想对你做一件事。你能信任我吗？”
“主人，您说。”
“我……现在要拆解你。”
“拆解我？主人，您是要……”
“你愿意信任我吗？虽然我平时都不听你的安排……”
“我……”
小律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一直都相信主人，绝对不是无缘无故拒绝我的提议。”
“那么……我要开始了。”
蔡不学在宿舍角落里的公共工具箱翻找出了一些维修工具，然后回到床上，拉上了床帘，才让小律暂停了运作。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开始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拆解。
他曾经“云拆解”过，毕竟他在这一年要学的东西是可以自主学习的，而他早就在进爱泽高等学府之前就完成了学习，只是学的时候他把小律支开了，相当于用碎片化时间偷学成功。
虽说是第一次动手，但表现得却像个老师傅。
他一眼就看到了小律的“大脑”有异样。他辨识到了那个多出来的模块，虽然它很小，而且隐藏在视觉模块的下方，但他还是准确地揪了出来。
“果然……”
别看他平时不按照助手的安排合理锻炼，他只是不在别人的视线里做。他现在的指力能够很轻松地把这安装的监控模块捏碎，要知道这种看名字就知道很关键模块强度肯定不低。
他不打算放过任何细节，全方位地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把小律恢复原状。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半个小时，小律恢复运作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上午十点。
“主人，您是学过人工智能助手的相关知识吗……”小律本以为自己会被拆得稀巴烂，最后只能回炉重造，结果它发现自己仅仅休眠了差不多半小时。
“你能识别这是什么东西吗？”蔡不学伸出手，向小律展示已经被他捏碎的监控模块。
“……不行，数据库里没有这种模块。”尽管小律能够复原它原本的样子，但它并不能在模块数据库里找到相关的内容。
“这是在你的脑子里找到的玩意儿。”蔡不学勉强笑道，“我们……被盯上了。”
“……”
“怎么说呢，我是既高兴又难过。”蔡不学向后一仰，倒在了枕头上，“魔女确实是让人兴奋的存在，但自己没有那个实力面对这种存在……”
“主人，您的打算是……”
“先不声张，什么都不要做。”
“对了，主人，那本魔女图鉴……”
“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除了第一页，后面都是一片空白。”
“那我……”
“不。”蔡不学摆了摆手，“这东西不能让你看。”
“主人是不信任我吗……”小律有些失落。
“并不是，我只是觉得……第一，你肯定没法破译；第二，刚才那个模块必然是用来监视我们的，你看到的东西肯定会被自动传输到盯着我们的人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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